第6章 【黑x路人】美好明日:曾经同生共死的伙伴再次重逢,昔日的杀手少女用身体的交合向过去的一切诀别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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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首先还是免责声明:

   这个新的系列是在“舒华兹夫妇”的基础上拓展而来,采用了本篇的设定,但是剧情和本篇没有任何联系,纯粹是作者跟随自身杏癖,想到哪写到哪的产物。所以不要把这个系列的剧情带到舒华兹夫妇本篇里去,一个字都不要。

   对“舒华兹夫妇”系列故事感兴趣的朋友,请自行翻阅本人的作品。

   喜欢的话请点赞和关注,正文在下一页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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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“你派不上用场,不必去了。冰箱里有食物,你饿了就自己吃,不用等我。”

   黄昏的那场告别,就是杜恩对乌诺最后的记忆。

   杜恩在屋里等着乌诺,想着如果她回来得早,还可以一起吃饭。但夜晚过去,她一直也没有回来。杜恩等啊等啊,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日落,乌诺依然没有回来。杜恩这才意识到,她可能不会回来了。

   组织的人们全都没有再回来,包括乌诺。所有人都被一网打尽,然后被处决,杜恩知道这件事,是在一年多以后。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乌诺设下的圈套,则是十多年之后。

   “杜恩”根本不是个名字,“乌诺”也不是。杜恩不知道自己的名字,因为他睁开眼睛的时候,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。他看到的第一个画面,是一个银色短发、金色眼睛的女孩,手里拿着一把刀,向自己递了过来。

   “杀人,或者是被杀,选吧。”那个女孩说道。女孩的身后,是几个身受重伤、奄奄一息的人,和十几具尸体。

   杀人没有那么容易,但求生欲最终会战胜恐惧和罪恶感。也许就在那个时候,杜恩也认同了自己是个天生的杀手这一事实,因为他在杀人的时候,没有恐惧、也没有罪恶感。

   他唯一想的是,我要活下去。

   “你现在是组织的一员了。”在结束了那几个已经濒临死亡的人的生命后,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我的名字是乌诺。而你,叫做杜恩。”

   乌诺和杜恩都是叙拉古语里的词,那是几天后杜恩才知道的。乌诺的意思是“一”,而杜恩的意思是“二”,因为乌诺是组织的第一个杀手,而他,杜恩,是第二个。在知道自己是谁之前,就被剥夺了名字,只剩下一个数字作为代号,杜恩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。

   杜恩后来知道,他是被人用药物抹除了记忆,他本是有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。但乌诺却不一样,乌诺虽然有着完整的记忆,但她是个孤儿。杜恩问过乌诺在组织里呆了多长时间了,乌诺回答,六年。杜恩非常吃惊,因为乌诺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女,如果乌诺说的是真的,那么她还不到十岁就进入组织了。

   除此之外,杜恩对乌诺一无所知,因为就连乌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。杜恩对乌诺唯一确知的就是,乌诺是个杀人的专家,而自己,则是她的学徒。

   凭借着他们年轻的样貌,杜恩和乌诺成了搭档。他们唯一的工作,就是杀人。没人会想到这样一对年轻的孩子,竟然是两个危险的杀手,所以他们的行动屡屡得手。有时候扮作姐弟、有时候扮作同学,还有时候扮作年轻的情侣,他们就这样穿行在人群之间,身上携带着致命的毒药或者利刃,抹杀了一个又一个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身份的人,一次又一次地涂抹着叙拉古的历史轨迹。

   乌诺和杜恩在叙拉古的贫民区,有一座半地下室作为他们行动和藏身的据点,地下室非常狭小,只有一个洗手间、一个厨房和一个卧室。作为组织的秘密武器,行动并不是经常有的,有时候十几天甚至一个多月都不会有对他们的指示。在那座阴暗潮湿的小屋里,他们所做的最多的事情,就是等待。乌诺每天会外出采购食物,然后回到据点,用餐、锻炼,然后维护她的武器。乌诺擅长使用一切武器,她也擅长把一切能够拿到手的东西变为武器,但她最喜欢的武器,是一把手弩——精巧便于隐藏,而且发射的时候毫无声响,配上毒剂弩镖,可以在安全的距离之外无声无息地夺人性命。乌诺非常珍惜这把手弩,每天都要保养擦拭。但在昨晚这些事之后,她也就无事可做了,就会在卧室的床上静坐打发时间。

   杜恩也有一把手弩,但不常用,行动的时候他主要负责观察。所以他的武器维护得比较粗略,只是简单地给滑轮和扳机上油,不需要把弩拆开。其他的武器,多半都是冷兵器,也不需要过多维护;至于药剂,都是在接到行动命令后由乌诺临时置的,所以杜恩要相对清闲一些。

   无所事事的时候,杜恩就会站在半地下室朝厨房的透气窗前,看着被墙壁遮蔽了多半的天空。自己到底是谁、家在何方呢?杜恩难免会想起这些事情,但最终都没有得到答案。他的家乡不在叙拉古,而是在非常遥远的地方,这是杜恩从组织的一个头目口中得知的。他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,但他不知道自己该逃往何处。他也曾试探过乌诺对逃亡的态度,但乌诺完全不为所动。

   “想逃的话,你就逃吧。”乌诺平静地说道,“我不会向组织报告,因为我没有被赋予这样的任务。但你是逃不掉的。组织的触角很长,抓到你轻而易举,而且,你也没有地方可逃。”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后,杜恩认识到乌诺的话是对的。他的身上背着许多条人命,就算是逃离了叙拉古,被人抓住照样是难逃一死,在组织里还相对安全一点。

   青春期的男女住在一起,难免会发生暧昧的感情,但杜恩和乌诺之间却没有,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把对方当做异性去看待。他们只是组织的工具——一个庞大机器的两个零件,就像一部机床的两个刀头,很锋利,但并非无可替换。他们所做的一切,就是等待着自己的使用寿命到达尽头,然后被丢弃。

   但这一切,随着一些细节而发生了改变。

   每隔一周,即使是没有任务,乌诺也会独自出门一趟,据说是去组织的总部。她通常会白天出门,然后深夜回来,也有时候是第二天上午回来。乌诺回到据点,做的第一件事情总是洗澡,然后去卧室睡觉,似乎她出门的这一天都没有休息。杜恩感到好奇,但又觉得自己不该去问,因为自己的所有行动指令都是乌诺带来的。终于有一天,乌诺再次在深夜归来时,杜恩的好奇心按捺不住了。当乌诺洗完澡,赤裸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,杜恩睁开了眼睛。

   “去总部了吗。”杜恩轻声说道。

   “嗯。”

   “有……行动?”

   “没有。”

   “那你是去干什么?”

   “服务。”

   “服务……是,什么意思?”

   乌诺没有说话。杜恩从来没有见过她做什么事情有所犹豫,但那一瞬间,乌诺沉默了一阵。

   “为组织服务。处理男人的生理欲望。”乌诺轻声说。

   杜恩感到一阵窒息。他甚至一时间没有明白乌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   片刻之后,他才明白,乌诺不仅是组织的杀手,而且也是组织的性玩具,或许是之一。这个少女,不仅为了组织去杀人,也承担着用自己的身体供组织的男人们玩乐的任务。难怪每次回到据点她都会先去洗澡,杜恩偷看她的时候,也在她身上看到过伤痕,原来她是做这种事情去了。

   杜恩感到心中一阵难言的刺痛,但和这刺痛矛盾的是,他双腿间的东西,却不知为何涨了起来。

   那天晚上,乌诺睡熟之后,杜恩来到了浴室。他看到扔在洗手池里的乌诺的胸衣和内裤,于是拿了起来,用那些纤薄的衣物包裹了自己的肿胀的肉棒。他回忆着乌诺那刚刚发育的身体曲线、幻想着她在其他男人身下被蹂躏的样子,无法抑制地自慰着,射精了好几次,一直到再也射不出来,才把那些被黏液沾满的内衣拿去清洗。

   第二天乌诺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洗净晾挂起来了。杜恩红着脸,结结巴巴地说自己看到了乌诺的衣服,于是就顺便帮着洗了。乌诺什么都没有说,没有感谢也没有责怪,只是默默地取下了内衣穿在身上。他们之间一直是相互配合的,失误的结果就是死,所以也不存在感谢和和责怪。

   在那之后,每次杜恩看到洗手池里乌诺的内衣,总会帮忙清洗——当然,在那之前,也会适当地加以利用。这些事情,杜恩不知道乌诺发现没有发现,但乌诺什么都没有说过。

   夜深人静的时候,杜恩看着自己身边熟睡的少女,也不免心旌旗摇:如果自己对她动手,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。是任由自己侵犯,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杀掉?杜恩想知道,但他没有付诸行动的勇气,他知道自己绝非乌诺的对手。杜恩幻想着他们共同扮演的角色,姐弟、同学和恋人,但他无法忘记,他们是以杀人为生的人,而乌诺是他的上级。

   活下去,是杜恩最重要的事情。为此,他能够承受一切,也能够忍耐一切。

   杜恩曾经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,就像对小学生来说毕业是遥遥无期的事情一样;他也曾想象过这样的生活也可能会戛然而止,也许在某一次行动中,他就会被子弹或者刀刃终结了生命。但他绝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结束。

   那一天黄昏,苦等了乌诺一整天但依然没有等到人的杜恩,终于因为饥饿难忍而打开了冰箱。但他看到的不仅仅是食物。

   除了吃的东西,冰箱里还放着一个黑色的旧运动包。杜恩把它拿出来,感觉沉甸甸的,他打开运动包,里面是一摞摞的钞票,还有一张随手撕下的纸片。纸片上写着简单的一行小字:

   “活下去”。

   杜恩对着那个运动包发了一整夜的呆,当天光微亮的时候,他整理了自己的东西,离开了寄居了八个月的半地下室,踏上了寻找自我的旅途。他也想过要找一些乌诺的东西作为信物,但他吃惊地发现,乌诺没有留下任何东西,就连一件衣服都没有。乌诺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在组织的总部,就连换洗的衣服都只有身上穿的一套。那个破旧的运动包和写着“活下去”的纸片,就是他不到一年的杀手生涯的唯一纪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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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话说回来,这包还真挺耐用的,杜恩戏谑地想着。都快二十年了,竟然到现在都还没烂。只可惜那张纸没有这么坚韧。不过也无所谓,反正上面写的字,他都记在了心里。

   “活下去”啊……

   杜恩不知道乌诺写下这行字的时候,心里是期望还是祝愿,但是,他的确活了下来。这些年他改头换面、隐姓埋名,万事唯以谨慎为纲。他很小心地使用着乌诺留给他的钞票,伪造了新的身份、流亡过许多国家,却终日恐惧着往日的阴影会追上自己。直到三年前,他完全确认了以前的组织已经彻底覆亡,才开始寻找自己真实的过去。又几经辗转,一年前,他找到了自己的故乡和家人,虽然自己的父母已经颓然老去,但他们依然健在。杜恩感觉自己归乡的时候到了。不过,在那之前,他还要去见一个人,为自己这段荒废的人生划上一个句点。杜恩知道这不是明智的做法,自己想做的事情,无异于去掘一个二十年前就入土的人的坟墓。但若不亲手了断,那会是他到死都无法放下的执念。

   他要去见乌诺。他知道乌诺也还活着,而且他已经找到了乌诺的行踪。为此,杜恩来到了罗德岛。

   化名是维尔米萨,不过这现在基本上能算是他的真名了,因为多年里他一直用着这个名字。而身份是来自萨尔贡的猎人。擅长隐蔽、寻踪和伏击,因为感染了矿石病,所以寻求罗德岛的 医疗援助,顺便能够为罗德岛的事业出一份力。杜恩对罗德岛有所了解,他知道这差不多算是和罗德岛接头的通用说法了。负责接待的小姑娘让医疗部简单检查了一下杜恩的身体,发现感染并不严重,只是轻症,于是让他填写了简历,并建议他将简历投往狙击组。杜恩欣然接受了,然后以了解一下狙击组的工作情况为由,浏览了一下狙击组的工作条例和主要负责人。

   杜恩的视线,落在了狙击组组长的照片上。虽然脸庞早已不是那张稚气的脸,但脸的轮廓和头发、眼睛的眼色不会改变。但让杜恩能够确认她的身份的,是她眼睛里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。

   真的是你呢,乌诺。杜恩在心里说道。真是久违了啊……

   于是,他在自己的简历下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。他想了想,又加了一段简单的留言:往日搭档,愿一叙家常。

   落款,是“2”。

 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,杜恩的电话响了起来。他一看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但他能够想到来电的是谁。这时候杜恩已经找借口离开了罗德岛本舰,因为他依然保留这小心谨慎的习惯。阔别近20年,他已经不确定那个人现在到底是谁,留在别人的底盘上终究是有风险的。

   “喂。”杜恩接起了电话。

   “你是谁?”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。就连声音,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,杜恩心想。

   “二号。”杜恩答道。

   “我不认识什么叫二号的人。”对方说。

   “叙拉古语的‘二号’,我想你一定记得怎么说。乌诺。”

   长久的沉默。

   “真的是你吗。”电话里终于再次传来了声音。

   “真的是我。”

   “我以为你已经死了。”

   “你不是让我活下去的吗。”

   “找我……有什么事?”

   “没什么事,只是叙旧。”杜恩说,“我知道组织已经不存在了,而现在我也找到了自己过去的身份和故乡,在归乡前,我想见你一面。当然,如果你觉得我不可信,或者没有必要,那么就这样道别吧。我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
   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
   然后,对方报上了一个地址,是龙门的某个边缘街区的一家咖啡馆。

   “下午四点。”电话里说道。

   “知道了。”杜恩说。

   杜恩立即启程赶往龙门,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。他在路上甚至怀疑自己能够及时赶到,如果自己迟到,那个人还会等着自己吗?但幸运的,他及时赶到了。杜恩推开陌生咖啡馆的门,里面只有两三个面容枯槁的上班族打扮的人独自坐在卡座前,杜恩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。这时,咖啡店的女招待走了过来,告诉他咖啡馆的包间有人在等他。

   通往包间的走廊昏暗而破败,微微弥散着发霉的气息。杜恩站在房间门前,整理了一下领口,然后走了进去。但包间里竟然没有人。正当杜恩感到困惑的时候,女招待再次走了进来,然后关上了门。她脱下了围裙和头上的头巾,杜恩呆住了。

   站在他面前的,正是那个算不上让他魂牵梦绕,但却总是在最危急、最低落的时刻,出现在脑海里的人。

  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,她穿着一条半旧的牛仔裤和一件灰色的紧身毛衣,身体的曲线含蓄优美而不失成熟女性的风韵。银色的头发很长,即使在后脑勺上梳起了高高的马尾,发梢依然下垂到了腰际。还有那双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,平静而锐利的,金色的眼睛。时隔多年,她已经不是当年那副稚气的模样,如今的她是如此的美丽,就像一朵盛放的鲜花。

   杜恩一路上都在幻想见面之后该怎样寒暄,但此时此刻,他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。

   “久违了,乌诺。”长久,杜恩才喃喃地说出了一句话。

   “真的是你。”乌诺说道。

   “是我。”杜恩说,“这家咖啡店……?”

   “只是一个藏身之所。就把它,当做一个安全屋吧。”

   他们坐了下来,杜恩对乌诺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。他讲述着自己如何逃离了叙拉古、然后先去了伊比利亚,在那里当童工打杂了两年多,才设法混到了假冒的证件。然后,他用这张证件又去了维多利亚。杜恩说,那些年对他来说最让他夜不能寐的,不是组织的追杀,而是那包钞票——他必须妥善保管它们以备不时之需,但藏匿、携带和兑换那些现金都是极其困难的,更不要说流亡途中一次又一次的搜身和安检。有很多次他差点就让人发现了,但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。

   乌诺安静地倾听着,毫无表情、一言不发,一如二十年前。

   当杜恩把自己的故事全部讲完后,他喝了一口水。然后,他问道:

   “这些年,你是怎么过的?”

   “我借助一位权贵的力量,摧毁了组织。”女人说道,“组织本来是派我去暗杀那位老爷的,但通过接触发现,那位老爷是个正直而且可靠的人。我意识到,这是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。所以,我把组织的计划全部告诉了老爷,然后拟定了计划,把那些人引到了那位老爷设下的陷阱中。”

   “所以,组织就这样被消灭了?”杜恩问道。

   “差不多吧。那天晚上有些漏网之鱼,但天亮之前,他们全部被抓住、或是杀死了。”

   “那你呢?”

   “然后那位老爷收留了我,我留在了他家,一呆就是十几年的时间。那位老爷有个小女儿,我平时担任着着小姐仆人的工作。除此之外,也为老爷做一些……我们以前做过的那些,脏活儿。”

   “你为那家伙……我是说,那位先生……杀过人?”杜恩惊讶地说道。

   “是的。但我是自愿的,没有被强迫。”乌诺说,“那时候的我,已经认为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。我有保护这个家庭的责任。”

   “那你怎么去了罗德岛?你没有留在你的……那位先生的,家里吗。”杜恩说。

   “小姐的学业毕业了,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罗德岛,她想要去罗德岛继续研究她的课题。小姐也希望能去罗德岛继续治疗我的矿石病,而我认为小姐也许需要我的照顾,所以就跟了过来。”

   “但你在罗德岛,好像已经是个要员了。”

   “那是之后的事情了。虽然是小姐的随从,但我也认为自己该自食其力,所以就接受了罗德岛的一些雇佣性质的工作。由于得到了上级的青睐,所以被任命了教官的职务。”

   “你可真了不起。”杜恩赞叹地说道,“不仅凭着自己的力量摆脱了地狱一样的生活,而且在社会中找到了一席之地。“

   “哪里。”乌诺微微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运气好,遇到了许多贵人对我施以援手而已。”

   “那也是用苦难的代价换来的。”

   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”

   “是啊,都过去了。”杜恩说,“现在回想起来,简直仿如隔世。如果不是这个东西,我也会觉得,简直像是一场梦一样。”

   说着,杜恩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破旧的黑色运动包。看到那个包,乌诺的眼睛微微睁大了。

   “这是,那个包吗?”她轻声说道。

   “是的,你留给我的。还有一张纸条,但是已经被我弄丢了。”杜恩笑了笑,“不过,你留给我的话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,努力地做到了呢。”

   听见杜恩的话,乌诺微微垂下了头。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,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。

   “你能活下来,真是太好了。”乌诺说。

   “那要感谢你,不仅给了我活下去的资本,也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。”杜恩说,“你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命。”

   “你也救过我。”乌诺说,“那次火拼,我中弹受伤了,是你拼命把我带了回去。不然我现在早已经死了。”

   杜恩笑了笑。她果然还记得——当然记得。

   某一次行动中,他们面对大量的敌人,被追得四处躲藏。乌诺为了掩护杜恩,被子弹击中了侧腹,流血不止,杜恩冒着弹雨把她救了回来。回到他们藏身的地方,子弹还留在乌诺的身体里,但他们却没有办法去找医生,于是杜恩用廉价的烈酒当麻醉剂和消毒液,用剃刀的刀片扩张了弹孔,用手指为乌诺取出了弹头,然后用缝衣服的针线缝合了伤口。失血过多的乌诺全身冰冷得像石膏一样,杜恩赤身把她搂在怀里、裹着被子用体温为她取暖,终于救回了乌诺的命。

   他怎么会忘记呢。他们也曾经是,相依为命的两个人。

   “乌诺,我其实是想……”终于,杜恩鼓起了勇气说道,“我很快就要回去自己的家乡了。那是个不错的地方,虽然是个远离城市的小镇,但是风景秀美,非常平静安详。所以,我是想问问你,如果可能……你愿不愿意……和我一起回去?”

   “和你一起回去?”乌诺有些不解地说道。

   “是的,就是说……以后,生活在一起,之类的。”杜恩红着脸说道,“我们这样的人……对于彼此,也算是有所了解,所以我想……如果在一起,大概不会有太多分歧……”

   乌诺的眼睛里闪着困惑和讶异的光,过了一阵,她才明白杜恩的意思。

   “谢谢你的好意。”乌诺垂下了目光,轻声说道,“但是,我就不去了。我……已经,结婚了。”

   杜恩感到时间仿佛停顿了一阵,那段大约十几秒钟的短暂时间里,他的意识仿佛出现了什么都不存在的空白。

   然后,他感到了吃惊,那是一种熟悉的吃惊的感觉,就像多年前他听到乌诺说,她是去为组织的男人们“提供服务”一样。

   杜恩拼命调整着自己的情绪,还有表情。他努力想地让自己不那么失态,但他发现这非常困难。好不容易,他才勉强做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
   “哈…哈哈,是这样啊。”杜恩挠了挠头说道,“你已经结婚了啊。我都不知道……啊,我应该恭喜你才对。我可真是的,事情都不问清楚,就自顾自地说了这么蠢的话。请你千万不要介意。”

   “没关系。我知道你一定很意外。这样的事情,说真的,若不是真实地发生了,就连我自己都不会想到。”乌诺笑了笑,表示理解地说道。

   “那么,先生是个……怎样的人,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杜恩说,“啊,抱歉。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些。”

   “没关系。他也在罗德岛工作,我们是在罗德岛的酒吧里喝酒认识的。”

   “你也学会喝酒了啊……不,没什么。他也是个战斗员吗?”

   “他是……罗德岛武装力量的总指挥。”

   “……噢。”

   罗德岛武装力量的……总指挥?那不相当于是将领级别的大人物吗?杜恩没再说什么,他的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酸涩。他原本以为乌诺也和他一样经历了许多辗转奔波、隐藏着姓名过着辛苦的生活,却没想到,她已经跻身上层社会了。

  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,杜恩自嘲地想着,简直像个小丑。乌诺这样优秀的人,当然不会像自己这样碌碌无为。自己只是在谨小慎微地活着,而乌诺却是押上了性命才得到挣脱命运锁链的机会。她这样的人,进入社会之后,获得名誉和地位乃是理所应当的。

   “博士……我是说我的先生,不是你想的那种叱咤风云的人。”似乎是看出了杜恩的失落,乌诺开口说道,“他以前也是雇佣兵出身,后来在某些组织里担任指挥人员。之后,因为某些事件……失去了记忆,被罗德岛的人所救。他大概是和罗德岛有些渊源,但他到现在也记不起来以前的那些事情了。从这一点来说,他和你有点相似呢……不,应该说还不如你,毕竟你已经找到自己的过去了吧。”

   “我不是……这没什么可比较的。”杜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,“你能够生活得如此幸福,我是很欣慰的。我只是一直不知道罢了。如果早知如此,我就不会特意来和你见面了。感觉自己做的这些事,有点多余了啊。”

   “你能够关心我,我很感激。能知道自己这些年都一直被别人挂念着,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,让我感到过去的那些岁月也不尽全是蹉跎。真的。能再次见到你,我感到很高兴。”

   “那就好。”杜恩说,“那么,我遵照你的吩咐活了下来,就是有意义的。我就是想要想你交代一下这件事。然后,我也要去寻找我作为普通人的未来了。”

   “你做得很好。”乌诺点了点头。

   “那么,就此别过吧,我也该告辞了。”杜恩说着站了起来。尽管感到一丝不舍,但他们之间,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。

   “……一路顺风。”

   他们没有说再见,因为他们都知道,彼此间恐怕不会再见了。杜恩走出咖啡店,太阳正坠向城市的天际线,日落前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,有种让他感到熟悉的温暖。他忽然想起,此刻的情景就像他们上一次的告别一样——至少时间上基本一样。

   杜恩下意识地回头,透过有些模糊的玻璃,他看到乌诺也在注视着自己。他们两个隔着窗户对视着,杜恩长久地无法移开目光,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涌出了自己的眼眶。杜恩看到乌诺微微叹了口气,然后,她走了出来。

   “是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。”站在杜恩的面前,乌诺轻声说道。

   “我……不是……”杜恩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是慌乱地抹了抹眼睛。他这才意识到 ,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。

   乌诺没有说话,只是拉起杜恩的手,向着咖啡馆的楼上走去。经过昏暗的楼道,他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是客房的小小的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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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“这里是……?”杜恩不解地说道。

   “对我来说,乌诺在组织覆亡的那天就死了,已经死去二十年了。”乌诺平静地说道,“但如果你心中依然有乌诺的影子,那就不妨,最后一次,把我当做是乌诺吧。我知道你在想着乌诺,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,却因为……无论是因为什么,总之没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一直在心中为此而遗憾。那么,现在,去做吧。乌诺就在你的眼前,把你想说、想做的一切,都付诸行动吧。”

   “不,我没有那样想……”杜恩吃惊地说道。他一时间不知道乌诺到底是什么意思,她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?

   “没有吗。”乌诺说,“我知道你曾经用我的内衣自慰。我感到,在我们一起入睡的那些晚上,你曾经想过要对我做些什么。是我多心了吗,还是说,我误会了你的想法?”

   “不……”杜恩更加吃惊了,乌诺不仅知道他做的那些可耻的事情,还竟然道破了他的想法。但旋即,杜恩感到一阵可笑,为此时的自己感到可笑。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,为什么还要下意识地掩饰呢。

   “是的,我是想过。但我没有那样的勇气。”杜恩笑了笑,“我怕被你杀掉……但现在想来,我真正担心的,其实是被你拒绝。”

   “现在你不必担心了。”乌诺轻声说。

   “我不能这么做,”杜恩说,“你都已经……”

   “不。”乌诺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是乌诺。现在。只是乌诺。”

   杜恩看着她的眼睛,那双眼睛里的光平静淡漠,和那时候的乌诺完全一样。

   “乌诺……?”杜恩喃喃说道,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半地下室的时光。

   “嗯。”

   杜恩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和双腿,将她抱起,然后轻轻放在了床上。杜恩记得上次将受伤的她抱起的时候,花费了几乎全身的力气,而现她的身形比以前更加高挑丰满,杜恩却吃惊地感到,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纤细和轻盈。

   “乌诺。”

   “嗯。”

   “我,喜欢你。”

   “……嗯。”

   “我可以……吻你吗。”

   “嗯。”

   杜恩闭上眼睛,贴上了乌诺的嘴唇。在他的想象中,那应该是一双冰冷的嘴唇,但它们却并不冰冷,而是有着花瓣一样的触感和温暖的温度。杜恩轻轻地吮吸着那双柔软的芳唇,不由自主地贪求更多,他伸出舌头,轻轻舔舐着那柔软的嘴唇、光洁的牙齿,乌诺的牙关让开了一条缝隙,半推半就地接受了杜恩的索求。他将舌头探入乌诺的口腔,轻轻拨动她的舌尖、吮吸着她口中的芳泽,想要把她的味道深深地铭刻在脑海。杜恩尝到一股薄荷味的芬芳,乌诺似乎依然在使用以前那个品牌的牙膏。

   唇齿纠缠了片刻后,杜恩离开了乌诺的嘴唇,他感到乌诺的鼻息已经有些温热。他偷眼看向乌诺,看到她的眼睛微微闭上,正在快速地喘息着。乌诺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吗,杜恩不太确定,毕竟此刻在他面前的,是一个极富魅力的成年女人。在杜恩的记忆中,乌诺应该是个沉默寡言、仿佛没有感情的杀手少女。

   杜恩轻轻拽起乌诺的毛衣,向上拉去,而乌诺则配合地伸直了双臂,以便他把毛衣脱下来。然后,杜恩又脱去了她的牛仔裤。外衣下面隐藏着的,是一套黑色的丝质内衣,虽然质地比以前的尼龙材质不知高档了多少倍,但颜色依然和以前的一样。杜恩伸手解开了文胸的系带,又拉下了那条窄窄的内裤。没有一丝遮掩的女性身体就这样展示在他的面前。

   多么美丽啊,杜恩心想。雪白的肌肤之下包裹着饱经锻炼的肌肉,显现出健美的曲线,但腰肢的线条明显更加柔美,纤细的大腿也变得丰腴圆润。胸部丰满了许多,胸前那两颗曾经是淡粉色的蓓蕾,现在也变成了葡萄一般的紫红色。虽然青涩已经退去,但成熟的风韵更加耀眼,充满了雌性的魅力,相比曾经那个少女的瘦弱和纤薄,眼前的这具躯体,充满了色欲的诱惑。

   杜恩伸出手指,在那具白色陶瓷一样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划拨着,从锁骨到胸骨,又来到平坦的小腹,像是在触碰一件精致的艺术品。右侧腹上,依然可见一道浅浅的痕迹,那是被刀片割开的疤痕,但疤痕已经很淡了,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来。

   “这个地方,还疼吗。”杜恩用手指摸索着那个伤痕,轻声说道。听到杜恩的话,乌诺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。

   “不疼了。”她轻轻回应。

   “不疼了就好。”杜恩说着,也脱下了衣服,躺在乌诺的身旁。然后,他伸出手,把乌诺拥在了臂弯。

   “你的身体,已经不再冰冷了。”杜恩说。

   “是的。伤口已经,全都愈合了……”

   “乌诺……”

   再也无法忍耐的杜恩,用力抱住了怀里的女人。他将她的前胸和腹部紧贴在自己身前,将四肢缠绕在一起。他最大限度地接触着她的皮肤,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体温——这是他一直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,他这才发现,自己想做的并不是用乌诺来发泄自己的欲望,而是感受她的温暖。这一刻他期待了二十年、也遗憾了二十年,但他此刻感到庆幸,自己终究没有永远地错过。

   “乌诺。”

   “嗯。”

   “乌诺……!”

   “嗯……”

   杜恩贪婪地呼吸着乌诺身体散发出来的芬芳,亲吻着她的身体、品尝着她的每一寸滑腻的肌肤,从纤细的脖颈到胸前挺立的蓓蕾,又到平滑的小腹,再到双腿间神秘的幽谷。杜恩把嘴唇贴在她那已经淹若湖泽的沟壑,用舌头梳理着那一丝丝柔顺的毛发、用嘴唇吮吸着那两片娇嫩的唇瓣,又用舌尖轻轻挑拨着她敏感的核心。而乌诺则静静地躺着,敞开自己的身体任由他品尝,没有一丝抗拒和抵触。如果那时候我这样做了的话,你会是这样平静地接受吗,杜恩心想。如果那时候我也吻你、抱你的话,你会不会接受我的爱抚?

   “嗯,哈……”

   在杜恩不断地吮吻和舔舐之下,乌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,她的双腿微微夹紧了杜恩的脸颊、双手也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杜恩的头发。杜恩知道,乌诺也被激起了情欲和快感。你也有感觉了吗,乌诺,杜恩心想。你第一次知道性行为带来的快感,是什么时候呢。当组织里那些男人将你粗暴地蹂躏的时候,你又是怎样的感受?如果那时候我站出来保护你的话,你会怎样看待我呢?

   “啊……哈啊……嗯……哈、嗯呜……!”

   乌诺的身体弓了起来、双腿猛然夹紧,让杜恩感到一阵窒息。温暖的液体从乌诺的私密领域渗了出来,杜恩轻轻吮吸着,他品尝到一股略带咸涩的味道。你对男人,想必已经非常了解了吧,杜恩心想。但是至少,我也曾为你带来过一次高潮。如果那时候我向你袒露我的感情,你会不会,和我一起远走高飞?

   如果那时候……那么,现在会不会——

   杜恩的胸口感到一阵难言的痛楚,就像有一股看不到的火焰在灼烧。他的下体已经血脉贲张,胀痛得仿佛要崩裂一般。

   “乌诺,我想——”

   杜恩的话没说完,感到乌诺拉住了他的手。当乌诺的手放开的时候,他感到手里多了一个东西,那是一个精致的安全套。

   乌诺的用意是非常明白的,但杜恩不想就这样用一层橡胶将自己和乌诺隔开。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,那么有些东西,他无论如何也想要得到。

   “等一下,可以吗。“杜恩用近乎乞求的语气低声说道,”我想仔细感受你……稍等一下,我保证一定……可以吗?“

   乌诺睁开了眼睛,看着杜恩,和他那怒张的肉棒。她的眼睛里显露出了包含着顾虑的复杂神色,但一阵之后,她终于点了点头。

   “那么,我就……?”

   “嗯。”

   一切已无需多言。杜恩挺近腰身,温柔而缓慢地进入了乌诺的身体。他感到自己敏感的前端渐渐被黏腻的粘膜缠绕、包围,最终完全没入了温暖湿热腔道之中。乌诺没有出声,只是微微咬紧了嘴唇,显然她不想发出淫媚的声音;但杜恩已经无暇去注意这些,此刻他所感到的,只有仿佛灵魂都已经被融化一般的温柔。

   这就是乌诺身体里的触感,杜恩心想。他正和这个女人——他所念念不忘的少女蜕变而成的女人,交合着,两套异性的性器,正没有阻隔地连接在一起。一瞬间,不知是感动还是悲伤的情绪,涌上了杜恩的心头,让他几乎要流下泪来。他并非没有感受过女人,这些年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也有许多,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……那是已经不报希望的祈愿,忽然之间被实现的感受,欣喜,又真实得让人不知所措。

   如果那时的自己品尝了这样的温柔,也许现在早已经死去多年了,杜恩心想。他一定会为乌诺而死的,因为这温柔,值得他为之万死而不辞。

   杜恩轻轻地移动着腰肢,在乌诺身体里缓慢地抽插着。那紧窄绵密的肉壁中传来层层叠叠的触感,是杜恩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体验,所以他要清楚地、仔细地记住这一刻的感受。这是属于名为“乌诺”的少女的阴道,杜恩要记住她,记住她身体里的每一道沟壑每一个褶皱带来的触感。

   乌诺,我得到你了吗,杜恩心想。我也像那些男人一样,将自己的阴茎,探入你的阴道深处了。我这样,算是得到你了吗?

   杜恩闭上眼睛,渐渐加快了自己律动的频率。乌诺微微喘息,似乎也已经渐入佳境,但她却用手腕遮挡着自己的眼睛和嘴唇,仿佛不愿看到和自己交合的人、也不愿发出动情的声音。

   此刻你的心里想着的,大概不是正在你的身体里穿梭的人吧,杜恩心想。他知道,即便这个女人说了“她只是乌诺”,但也无法改变,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这一事实。有那么一瞬间,杜恩想着,索性就这样做到最后算了——直抵她身体的最深处、然后在那里释放出精液,这样就能彻底地占有她了。但他马上遏止了自己的这个念头。

   他不能那样做,因为那样做的结果或许是被乌诺杀掉。但更为重要的是,那样做的话,他就辜负了乌诺对他的信任……那是他们曾经相互托付性命,才换来的信任。他不能玷污那个让他在绝望的最深处,依然挣扎着活下来的名字。所以,在杜恩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,戛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,将阴茎抽离了乌诺的身体。

   乌诺的身体微微颤抖,胸口激烈地起伏着,显然杜恩这样的行为让她感到非常难受,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杜恩慌乱地撕扯着保险套的包装,胸口感到窒息般的痛苦,离开乌诺的身体,让他感觉仿佛鱼离开了水体。他急迫地戴上了安全套,然后再一次将顶端压在乌诺的入口处,向前挺近身体——

   “啊……”

   乌诺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喘息,那是身体和心灵的空虚暂时得到了满足的娇吟。杜恩俯下身,将身体压在乌诺的身上,再次开始了抽插,这一次,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了。

   杜恩的心中曾经有着许多空洞,被抹掉的身份、家庭、亲人和过往,这些空洞本应让他无比痛苦,但有一个少女一直在支撑着他、充盈着这些空洞,才让他坚持着活了下来。但是有一天,那个少女突然消失了,无影无踪。杜恩这才感到,那种无所依凭的空寂感觉,就像是被丢在了无际的真空之中,没有声音、没有光亮,剩下的只有由内而外传来的剧痛。而现在,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再次被充盈了,就像是长久的窒息之后,空气又回到了肺里。

   这一刻,他只想把身下的女人,完全地占有。

   “乌诺……乌诺……”

   “呜……嗯……”

   杜恩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,得到了一阵呜咽作为回应。他在乌诺的身体里肆意冲撞着、感受着她的阴道里越来越紧的缠绕,他知道乌诺也已经游离在高潮的边缘。他伸出手臂,紧紧地抱着乌诺的肩膀,将她那对娇美的双乳紧压在自己的胸前;乌诺也搂住了他的后背,将脸颊贴在他的肩头,两个人的上身紧紧贴合,只有相连的性器在不断蠕动、交缠着,随着不断的抽插起起伏伏。

   “乌诺……我……我就要……”

   “嗯……来吧……杜恩……”

   多年之后,第一次地,她叫出了他的名字。他的名字不是杜恩,乌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,以前不知道,现在也不知道。但在她心中,他就是杜恩……也许,直到这一生的尽头,也只是“杜恩”。

   但是杜恩没有报上自己真正的名字。就叫我杜恩把,杜恩心想,就把我当做杜恩就好,因为我只是一个来自往日的影子。没有必要了解我究竟是谁,你只要知道,你曾经对我是那么的重要。如果没有你,我只能作为“杜恩”而死去,而绝不会有什么作为普通人而平静、幸福地生活着的未来。

   感谢你,在那些惊恐不安和茫然失措的岁月里,你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人,杜恩想着。即使我们都已经抛弃了过去的身份、即使我们都将走向属于各自的人生,你也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人。

   在懵懂而不知何谓“爱”的年岁,我曾经爱过你。即便是因为没有选择,即便是因为身不由己而在一起……

   我也曾经,爱过你。

   杜恩感到怀里的娇躯已经全身都绷紧了,包裹着自己肉棒的腔穴也在有节奏地阵阵收缩,他知道乌诺即将抵达情欲的峰顶。于是杜恩弓起腰身,用尽全身的力气激烈冲刺着,把自己的顶端送入了那娇柔花径的最深处——

   “乌诺……哈……!哈啊……!!”

   “呜……嗯……!!!”

  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,接着是无法抑制的痉挛,两具身体的肢体,佛要将对方碾碎一般绞缠在一起。杜恩在乌诺那勒紧得几乎让人疼痛的阴道里激烈地爆发了,过去的记忆碎片在他的眼前混杂着、闪现着,然后和意识一起,被全部淹没在欲望和快感的浪潮中……

   房间里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,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。杜恩离开了乌诺的身体,将那顶端注满了精液的橡胶薄膜褪了下来、打了结,连同它的包装一起扔进了自己的背包。而乌诺,则一直在床上蜷着身体,除了均匀地呼吸着,一动也没有动。

   这样,就算是结束了吧……过去的一切。杜恩心想。也许是因为射精后的理性回归、也许是因为一切本就该如此,杜恩的心中感到无比的平静。二十年的苦苦寻觅、挣扎求生,心中最后一丝无法舍弃的执念,现在也不复存在了。

   杜恩明白,就算万般留恋她的温柔,那也是不属于他的东西,因为时间不可能再回到从前。所以他知道,自己应该离开了。

   于是杜恩默默地穿起了衣服。

   “最后一个问题,乌诺。”在打开房门前,杜恩背对着乌诺说道,“哪怕只是一念之间,你曾经……喜欢过我吗?”

   “乌诺只是为了杀人而存在。乌诺心中所想的,只有活过每一个瞬间……仅此而已。乌诺,没有感情。”

   床上的“少女”,轻声说道。

   杜恩笑了笑,然后走出房间,轻轻关上了房门。

   乌诺的回答很明白:她并没有爱过自己。杜恩不会主观地揣测她是不是因为某些原因,而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。他只是单纯地、不加入任何多余思考地、完全而彻底地,去相信乌诺所说的话。

   然而,即便不爱,她还是向自己敞开了她的身体;即便自己就像是那些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而侵犯她的人、就像是那些蹂躏她取乐的渣滓们一样但,她还是用她温柔的身体,抚慰了他。为什么?只是因为,她是“乌诺”。只是因为,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少女……

   仅此而已。

   [newpage]

   当黑回到罗德岛的家中,时间已过午夜,但家中的客厅依然亮着灯。博士坐在客厅里,一边翻着一本书、一边喝茶,显然是在等她回家。

   走进家门,黑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。一瞬间,下午发生的事情都有些模糊了,她有些记不太清自己到底去了哪里、做了些什么。她稍稍回想了一下,那些记忆确实是模糊了,而且一并变得模糊的,还有二十年前经历的那些蹉跎时光。她原以为那些事情她会永远铭记,但没想到,不知道从哪个不经意的瞬间开始,那些回忆竟然已经不再那么清晰。

   “你回来了。”见自己的妻子进屋,博士放下了书说道。

   你去哪了、为什么这么晚回来,博士没有问那些问题。黑知道,对于他们来说,“回来”这件事,才是最重要的。

   但那并不意味着她没有解释的义务。毕竟,他们是夫妇,是同一个家庭里的两个成员。

   “我去见了一个,以前相识的人。”黑一边脱下衣服一边说道,“一起喝了点咖啡,聊了一些过去的事情。”

   “噢。”博士点了点头。罗德岛上也有咖啡店,喝咖啡的话,没有必要去龙门的偏僻街巷喝。但他依然什么都没有问。

   黑走进洗手间,浴池里是放好的热水。水温43度,是她习惯的温度。她脱光了衣服,然后走进浴池,在热水里躺了下来。

   “那是个男人。”黑对着浴室外说道,“我们认识的时候,他还是个孩子,我也是。你知道,那时候我是……组织的少年杀手……我是第一个,而他,是第二个。我们经常一起行动,算是伙伴吧。”

   “是吗。”博士回应道。

   “是的。是我教他如何战斗、如何……杀人。我们住在同一间房间、睡在同一张床上。我们也曾经……”

   说着,黑停了下来。她不知道,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。

   “你,会介意吗。那种事。”终于,黑开口说道。

   “不会。”博士说。

   “可是,我……”

   “我说了,我不会介意。”博士打断了黑的话,“我不在意过去发生了什么,我在意的,只有此时此刻。”

   黑明白博士不可能不介意的,这种事,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一笑而过。博士不是天真烂漫的孩童,他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,只是不想听黑亲口说出来。但是黑不想欺骗博士。

   “那么,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那种事发生的时间,不是过去呢。”黑低声说。

   “当你走进这个家门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是过去。”稍稍沉默了一阵后,黑听到博士说道,“如果你是因为迫不得已、或者是顺势而为,又或者是其他……你认为有必要的理由,那就依照你的想法去做吧。只要你愿意回到这个家中……那么,在你走进这个门口之前所做的一切,我都不会追问。”

   黑感到胸口传来一阵被撕扯般的钝痛。如果她遭到博士的谴责或者惩罚,或许感觉还要好一点,但博士却没有,反而宽容地原谅了她。

   “知道那个人还活着,让我感到些许欣慰,感到自己的罪恶减少了一分。但他不会再出现了。那个人来到罗德岛,只是为了告诉我他还活着。“黑说道,“那时候的人们……那个佣兵组织里的人,都已经死了。除了我,和他。他就是我和过去的最后一丝牵连。虽然不是我将他推进地狱之门,但他是在我的命令下走过了地狱之路。如果他来向我讨还公道,我也无话可说。我并没有对他怀有什么感情,只是觉得如果能这样作为补偿的话……也许就能,和过去彻底诀别了。但现在想来,是我错了。我是在拿别人的东西……拿你的东西,去还自己的债。”

   “我会理解的。如果你认为有必要,那就没有错。只要你回到了我的身边,就足够了。”博士有些疲惫地说道,“好了,时间也不早了。洗完澡,就早些休息吧。”

   黑笑了起来,泪水却涌出了眼眶,沿着脸颊滴落在蒸汽氤氲的浴池里。这热水能洗净她的身体,却洗不去她内心的愧疚,因为她还清了一笔债,却又欠下了另一笔债……对她来说,宽容,也许就是最严厉的责罚。

   END

   [newpage]

   作者还是喜欢黑姐姐啊,无论她是和博士恩爱,还是半推半就、内里充满矛盾地和其他男人做爱,作者都好喜欢。上次出轨的题材写了博士和星熊,引起了几位读者朋友的强烈抗议,而这次黑也出轨,两个人扯平了,这下大家应该满意了吧……(?

   其实结婚自后的人们,只要感情和睦,婚后和伴侣之外的人发生性行为的情况是很少的,人们一般来说都是对自己的婚姻十分忠诚的。黑姐姐也是个终于自己的伴侣的女人,但她的过去依然是模糊的,所以作者在这部分内容之中做了些文章。“流光碎影”系列是基于“舒华兹夫妇”的故事设定衍生的平行宇宙里的故事,大家在阅读的时候请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解读,不要因此影响了对原作中人物的印象。

   写完这个故事之后回头去看,和其他朋友的作品一对比,会发现里面H的部分其实篇幅很小。作者是不太热衷于描写性爱的过程的,因为对描述这种事情,不太能提起兴趣。对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春期少年来说,性爱大概是 一件神秘而且刺激的事情吧,但对于作者这种青年向着中年迈进的人来说,性事已经是稀松平常的生活的一部分了,就像是吃饭一样自然。试想:如果描述一个人吃饭,也要把他如何拿起筷子、如何夹起了菜、如何放进嘴里、如何咀嚼、品味和下咽、又如何喝了一口汤顺了顺……把诸如此类的过程全都详细叙述一遍,那也未免太过无聊了。对作者来言,性爱的动人之处,在于男女之间交互时的心情。男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去向女人求偶的;女人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去接受对方的交配呢?这是作者想要描写出来的东西。在P站多数的成年人文学中,女性都是淫荡而堕落的,她们都会轻易地被男性的生殖器所征服、稍稍刺激就会屈从于淫欲,就算是遭受强奸和凌辱,她们也会无法抑制地产生性快感、进而沉沦、成为只知道渴求性交的雌兽……这样一成不变的套路,简直让人疲倦。殊不知现实中绝对不是这样,实际上如果一个女人对你毫无好感,那么她是不会有舒适的感受的,她得到的只有生理和心理上双重的创伤。所谓的“调教”,无非是让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学到了取悦男人的技巧,她变得职业性了,但对于她本人来说是绝对没有快感可言的,她做出的任何积极的表现,都只是在表演。因此,对身为现实主义者的作者来说,讲清楚两个人发生性行为的理由和心理活动,是极端重要的。

   这个故事的主题是“想要弥补从前的遗憾,却发现已经回不到从前”的矛盾,大概就是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之类的那些。人设披了幻灵的皮,感觉杀手故事的梗概都差不多……而灵感是来自作者耳熟能详的故事:多年后和曾经的前任再会了,相谈甚欢之后发生了暧昧的情节,做了一次当年没能做的事情……虽然客观上的体验很好,但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人了,所以心中依然有所落差……主要是因为彼此已经改变太多,导致对于对方的想象,已经不能和现实重合了。这种感受,作者认为大概需要一些特别的经历才能体会,也有可能永远无法体会,毕竟分手十年后还能和你来一发的人其实寥寥无几。

   而这个故事讨论的另外一个主题,就是当前的伴侣对前任的态度。虽然已经不爱了,但自己的老婆和前任来一发这种事,也就博士这样心胸似海的男人才会原谅吧。这样看来,在这个有着怪异的牛头人氛围的故事里,博士也算是纯爱战士了呢(笑

   就这样吧,喜欢这个胡编乱造的故事的朋友,望能点个收藏以兹鼓励,能够留言讨论就更好了。话说上一个故事留言的读者好少,看来和作者这种扭曲的人有共鸣的,毕竟还是少数啊……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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